裴行俭猛然拍案,震得沙盘上的木屑簌簌掉落,“告诉兄弟们,每一发铅弹,都要换三倍的敌人!”

夜色笼罩着军营,火把的光芒在风中摇曳。裴行俭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羊皮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死亡人数已经漫过了幼发拉底河。

帐外传来伤兵的哀嚎声,混着随军医师熬煮草药的苦涩气息。

他想起出征那日,长安百姓夹道相送,年轻士兵们腰间系着母亲缝制的平安符,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

如今,那些鲜活的面容,正在城墙下化作冰冷的数字。

“将军,今日攻城,我军损失三万有余,具体人数还在统计。”

副将的声音打破死寂。月光从牛皮帐篷的缝隙间漏进来,照亮他铠甲上凝固的血渍。

裴行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收殓遗体,按照军牌火化,将他们的骨灰带回大唐。”

“这片土地,离家太远,葬不了我大唐的英魂。”

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对将士们的尊重。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点点猩红,却迅速被塞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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