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眼睛都笑不见了。
顾肖军这些年呆在军营,除了属下,很少和外人有所接触,更别说小孩。
顾肖军还有些担心自己没法应付孩子,恐惹孩子哭闹,不想这个孩子是顶好带的,压根不怕他,说话还搞笑的很。
“叔叔的眼睛可没你的那么好看。”顾肖军抬起手,下意识想摸余盼暖的脑袋,手抬起来时犹豫了一下。
余盼暖瞅见他抬起手,迟迟没落在自己脑袋上,眼睛转了转,主动把脑袋凑过去。
“是不是很软?娘亲说我的头发,应该像我爹爹,又密又软。”
她一时高兴,说漏了嘴,说罢神色一变,惊骇地捂住嘴。
完蛋,她刚刚是不是说漏嘴了?
要是被顾叔叔知道,她和娘亲是女扮男装,觉得她们是奸细,会不会把她们关起来,折磨上一通再杀掉?
在话本里都是这样的,杀伐果断的将军,对奸细从不手软。
要放在平时,顾肖军脑海中长久地绷着一根弦,话里有哪不对,他能立即察觉。
与小孩子说话,尤其余盼暖机灵可爱,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顾肖军并未发觉她话中有什么不对,注意力全放在她口中少见提起的‘娘亲’二字上。
“你娘亲?”
顾肖军记得,之前那位青年似乎提及过,自己妻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孩子。
余盼暖这会自己吓自己,脑袋已经转不动,点头如捣蒜:“嗯嗯,我娘亲她,她很早的时候就走了,只有,只有爹爹疼我。”
想到远在京城的父皇,数度想对她和娘亲赶尽杀绝,余盼暖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疼她的其实是娘亲,而爹爹,在她印象中,从她记事起,父皇就不曾对她好过。
只要她说错话,办错事,她就会被父皇责罚,甚至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