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寿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他的指尖在桌面的云纹雕饰上轻轻摩挲。先端起盖碗茶呷了口,目光慢悠悠扫过对面的闻哲和身旁的郑国泰,笑着说:

“都说长宁的羊肉汤拌粉绝味,东望的酱板鸭馋人,今天让后厨做了几道歧县土菜。李菲,把那坛十五年的桑葚酒温上。”

郑国泰立刻接话,笑道:

“张董这是要让我们沾光了!我前阵子还跟底下人说,论藏酒,谁也比不过您这星云草堂的酒窖。”

他说着眼尾扫向闻哲,

“闻市长怕是没尝过这桑葚酒?去年我托人想买两坛,人家说早被张董的老朋友们分光了。”

闻哲正把玩着桌上的象牙筷架,闻言抬眼笑答:

“郑市长说笑了。张董的好酒,自然要配最恰当的时机。今天能和二位在此小聚,便是最好的时机。”

他特意加重“二位”二字,视线在两人脸上各停了半秒。郑国泰是脸色是得意的,有上位者的优越与自信。但是,张鹤寿的表情淡的像清水一样,像在旁观闻哲、郑国泰的表演。

张鹤寿笑道: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像小李说的,是‘双龙并臻,祥瑞满堂。’来了这么多贵客。虽然说龙从云,但是今天纯粹是私人聚会小酙,所以我们只谈私谊、不论公事;只谈风花雪月,不说风云变幻。大家说,好不好?”

郑国泰、闻哲自然清楚,张鹤寿不想在宴席上谈项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