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转过头,目光落在她垂着的眼睫上。安琪今天没化浓妆,眼尾那颗小痣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憨。
“我知道包厅是好意。”
他声音比刚才在酒桌上沉了些,人并没有酒态,但说话时带着酒气,
“只是……有些话他没说透,我却不能装糊涂。”
车子拐上通往党校的迎宾大道,路灯间距拉得宽。
“琪琪,你该知道,我从长宁来万元总行工作,连万元市的高档餐厅都不敢进。在战略研究部,第一次跟你一起做长三角金融协同发展的课题,我都不敢跟你搭话。”
安琪瞥了他一眼,不服气的说:
“你说反了吧?你天天板着一脸,我们这几个新人都不敢跟你说话。”
他忽然笑了,眼神里漫开一层温柔的雾,“是你太漂亮了,让人不敢说话。”
“哈,你还会夸人呀?讨厌!”车速又慢了几分。
“那时候你刚从国外读完金融硕士回来,穿一身浅灰色职业装,在会议室里跟行领导汇报数据模型,条理清晰,让人佩服。完全不是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
“切,谁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