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铮叹口气,看着站在一边的黑兔和枣兔,它们也异常的安静。
金雕盘旋在空中,今日没有人给它放兔子了。
“这是太祖皇帝和先帝都喜欢的战马,要隆重安葬,把它埋在皇陵边上。”
内侍们都应下。
于是等疾风下葬的时候,京城那些年老的将军们才惊觉,这竟是当年德武皇帝时常骑的那匹疾风。
很多人都没留心这匹马在哪里,他们以为它早没了。
毕竟德武皇帝没了,元和皇帝也没了。
可到了今日,大家才发现,原来他们的马居然还在。
他们也才知道,先帝的黑兔还在宫中好好养着,太后娘娘很喜欢,时常去看。
在这一刻,很多人内心都是感慨的,甚至伤感的。
总觉得旧时光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
却原来没有。
太后娘娘还记得,她不止记得,她还在守护。
她守护着大安,也守护着德武皇帝和元和皇帝的一切。
后来,这三匹马全都安葬在了皇陵,它们永远陪伴着它们的主人。
虞铮站在玉液池边仰头望着天,金雕落在专门给他停留的栏杆上,微风习习,湖面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出去,又一圈一圈荡回来。
“娘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虞鹿鸣走过来。
虞铮回头,见他走得很慢,他的腿还是那样,走起来一瘸一拐。
他也老了,但是依旧那么好看。
虞鹿鸣把一件斗篷披在虞铮肩头:“湖边有风。”
“哥。”
“在呢。”虞鹿鸣应了一声,拉了一下虞铮的手又放开。
“去年又是大丰收,今年至今也风调雨顺。治水已经多年,这两年沿岸百姓比以前过得安稳。我已经叫各处都新建学堂,还有保育堂。”
“我允许他们赚钱,这样就不必非要朝廷全部拨款。我还打算新建了一处机构,就叫天工局。以后叫这方面的能人异士来发明各色东西。”
“这天下很多人读书不行,却有诸多奇思妙想,到时候也设立一个考试,叫他们带着自己的发明的东西来。只要有用,都可以。官办学堂里,不光教四书五经,也要教导一些术数之类实用的东西。”
虞鹿鸣摇摇头笑道:“你总算实现了你小时候说的话。”
虞铮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你六七岁的时候吧。”他又摇摇头:“你那时候才识几个字?写的字也不好看,父亲正要给你好好写了字叫你描红,可你呢?已经偷偷看父亲的古书。”
“你看了还不算,还要抨击,说如今科举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真正穷苦人家没有钱,怎么读书?不可能来考试的。权力根本就是左手倒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