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也按照儿子的规矩给二老上香,什么都没说,但是好像什么都说了。
回京的路更漫长,基本上就是游山玩水。
直到太后娘娘的催促的信件送来两次,一家人才走快了一些。
虞后是个怪人,也是个妙人。
他身上那些事儿京城无人不知,但是他身上的事京城无人得知。
他不太出现在热闹的地方,但是他的存在感一直很强。
年节之下进宫过年,陛下都一口一个舅舅。
皇子公主更是如此,他是皇亲国戚。
但他不慕名利,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连城还真打了几个多嘴的人,打完就打完了。
谁都不敢找事,还得压着自己不懂事的子弟来道歉。
这事最好别闹到太后跟前,太后娘娘是个宽和的人不假,可虞后是太后娘娘唯一的亲哥哥,太后娘娘如何看重自不必说。
这连城,明明什么都不是,见了太后娘娘还敢畅所欲言,他借着什么?
再说了,他一个闲人,又不做官,也就不存在跟任何人有利益冲突。
没事得罪他干什么?
这样想的人多,就也没什么人敢乱嚼舌根了。
一年又一年,连城与虞鹿鸣是同一年去的,竟然是连城早了一个月。
他去的太过安然,梦中离去,猝不及防,一句遗言也没留下。
他本孑然一身,虞鹿鸣就是他的全部。
他也是虞鹿鸣的支柱,他这一走,本就病了几年的虞鹿鸣也撑不住了。
满头白发的虞铮握着虞鹿鸣的手对他笑:“四哥,累了就去吧。我也不知道人死了能不能跟家里人团聚,要是可以,那过几年我也就去了。”
“要是不能啊,那也没关系。咱们兄妹这一辈子虽然历经波折,却也相伴了这么久。做你的妹妹是一件好事,小时候虽然总是欺负你,但我最喜欢你。”
虞鹿鸣看着她笑:“小时候我傻,总是记恨你。别怨我。”
“不怨你。”虞铮轻轻擦了他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