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明远不说话,他父亲继续用一种说教的口吻说道。

“一个人要想走得远,走得高,就不能有软肋。她现在,就是你最大的软肋。我们是在帮你,帮你拔掉这根刺!”

“你们成功了。”汪明远的声音很轻。

“那就好。”他父亲似乎很满意他的“醒悟”,“好好准备一下,和苏家联姻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你和苏家姑娘从小就有感情基础。”

“你们成功地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汪明远打断了他的话。

“汪明远!”他父亲的声调猛地拔高,“你现在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别说这种幼稚的话!”

“对,我不是小孩子。”汪明远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自嘲,“我在小孩子该叛逆的时候,一直表现得乖巧懂事,就是为了得到你们一句表扬。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样。”

“明远,你现在是一个市长,一个官员!”

“我首先是一个党员。”汪明远说。

“别跟我说这些空话大话,很幼稚!”他父亲呵斥道。

“你也是个党员。”汪明远的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你有多久没读过党章了?去好好看一看,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你们信奉的那一套,哪一条符合党员的标准?”

“你……”

“党员干部,党员在前,干部在后。”汪明远继续说,“你现在所崇尚的那些东西,拉帮结派,利益交换,视人命如草芥,这些都是我们的先烈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埋葬的东西。你们现在把它们重新捡了起来,还反过来跟我讲什么体制,讲什么规则。爸,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他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明远,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不要说这些意气用事的话。”他试图缓和气氛。

汪明远却冷笑一声。

“以前在京城的部委里,我也和你们一样,以为体制就是这么个东西。可是下来之后我才发现,你们崇尚的那一套,只会毁了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