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宗亮那一声报告,铿锵有力,在屋子里回响。

刘清明看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甘宗亮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但他没有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而是看着刘清明,提出一个请求。

“书记,我们东山村民兵,想最后再搞一次训练。”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恳求。

“交枪之前,让我们再穿一次武装,走一遍队列,打一次靶。就当是……跟过去告个别。”

刘清明没有立刻回答。

他能理解这份感情。对于这些把半辈子都和枪绑在一起的庄稼汉来说,那不只是一块铁,是荣誉,是责任,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直接收走,太冷硬了。

“可以。”刘清明同意了,“我批准了。不光是告别,也是为了让全乡的人都看看,我们云岭乡的民兵,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谢谢书记!”甘宗亮再次敬礼,然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院子。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而密集的敲锣声,划破了东山新村的宁静。

“铛!铛!铛!铛!”

这声音,是东山村最紧急的召集令。

泥石流来的时候,敲过。

进山剿匪的时候,敲过。

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