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复杂。”
他言简意赅。
“事多,人烦,还没什么成就感。”
他把自己在云岭乡处理的几件事简单地讲了讲。
他清楚,周跃民并不是真的想去基层受苦,只是想通过他,了解基层工作的真实性质。
这个年代网络不发达,信息渠道很闭塞。
周跃民既然有进入体制的打算,对此产生兴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刘清明也想看一看,在自己把情况说得这么糟糕之后,这位公子哥会不会打退堂鼓。
周跃民的脸上果然划过一丝失望,但并不明显。
刘清明继续说。
“我现在每天坚持跑步十公里,下乡就骑自行车,一天下来三十到五十公里是常事。人是黑了不少,身体倒是结实了,这可能是在乡下唯一的收获吧。”
周跃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爸也跟我说,基层工作不容易。没想到,是这么个不容易法。”
刘清明说。
“这已经算好的了。等把所有事情的头绪都捋清,工作就会顺畅很多。我也是一路摸索过来的。”
周跃民的表情重新变得坚定。
“我也可以。”
刘清明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一定可以。”
他其实想说,以周跃民的起点,根本不需要从最基层的乡镇做起。
这多半是林峥书记的安排,想用最艰苦的环境来磨练儿子的心性。
当然,他是不会点破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自己也曾是父亲。
他们的谈话内容,让一旁的韦东强听得昏昏欲睡。
这些乡里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又插不上嘴,感觉如坐针毡。
刘清明注意到了他的坐立不安,主动问。
“小韦是吧?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