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认识这个名叫郑凌云的青年,不明白为何他的出现会引起如此大的波澜。
“他……是谁啊?”一个外地武者忍不住低声向身边的津市本地人问道。
身旁的津市人看了看他,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比武台上那个刚刚走马上任的郑睿诚,这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带着几分神秘和畏惧的语气说道:“这人啊……他是新任会长的儿子啊!”
“啊?会长的儿子?那他为什么说不服自己的父亲?”外地人更加不解了。
那位津市人摇了摇头,声音放得更低,生怕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
他身旁几个同样好奇的外地朋友都忍不住低下头,围拢在一起,侧耳倾听。
“这位朋友,你应该不是津市人吧?”那人先是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身份,然后才继续道,“其实这件事在津市武道界也不算什么秘密,主要是……嗯,要在五年前说起。
我记得当年副会长,也就是现在的新会长郑睿诚,和他这个儿子郑凌云,闹得非常厉害,几乎是断绝了父子关系,彻底闹掰了。”
“啊,这又是怎么回事?父子俩怎么会闹到断绝关系的地步?”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那津市人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他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比武台上的郑睿诚,然后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声音如同蚊蚋般低微,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意味说道:“这个郑凌云……为了练功,居然他……居然……”
“居然什么啊?”旁边的人急切地催促。
那人却摇了摇头,没有直接说出那个令人发指的真相,只是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忌惮和厌恶。
他仿佛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不愿再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站在孟星河身旁的萧枫,虽然距离稍远,但凭他的耳力和感知力,还是将那边的低语尽数收入耳中。
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向了缓缓走来的郑凌云。
他的目光在那青年身上停留了片刻,只觉得此人的面容虽然瘦削,但眉宇间透着一种阴冷和狠戾,双眼精亮得过分,那并非是习武之人常有的神采,而是一种混合了野心、欲望和无情的光芒,十足是一个阴冷野心之辈,嗜血无情。
而且,萧枫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为强大,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和血气,仿佛刚刚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一般。
这种气息诡异而驳杂,但其强度却远超一般的宗师,甚至隐隐能够与他之前遇到的一些宗师巅峰强者相媲美,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锋锐逼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实力不弱,且修炼了某种邪门功法的高手。
孟星河也听到了那边的议论声,虽然没有听到全部的低语,但也知道大致的内容。
他摇了下头,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显然,他也清楚五年前郑家父子之间发生的丑闻。
郑凌云一步步走到人群前方,他的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地向两边退开,仿佛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他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比武台下方。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利箭,直刺比武台上那个原本喜气洋洋的身影。
“啧啧,老东西,你居然还没死,我的好父亲。”
郑凌云的声音充满了讥讽和恶意,故意将“好父亲”三个字咬得极重,却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嘲讽。
嘶——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不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当众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老东西”,还带着如此恶毒的语气,简直是大逆不道,闻所未闻!人群中顿时引起了一阵惊呼和低语。
刚刚还在享受众人恭贺、满脸喜笑颜开的新任会长郑睿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随后如同冰封般迅速沉了下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拳紧握,身体甚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猛地转过头,与台下的郑凌云目光对视。那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喜色,取而代之的是刻骨铭心的愤怒和仇恨。
“畜生!”郑睿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儿子!”
他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决绝:“五年前,我已经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将你扫地出门!从那时起,你我之间,便没有任何亲缘可言!”
他说完后,眼中陡然浮现出浓烈的杀气,那杀气并非作伪,而是真真切切地指向自己的亲生儿子!
郑凌云听到郑睿诚的话,却是仰头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大笑。
那笑声尖锐而张狂,带着一股子报复的快感。
“哈哈哈,好!好一个断绝父子关系!”郑凌云收敛笑容,脸上覆盖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你要杀我,那好,我也要杀你!”
他往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凌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刃:“五年前,你联合秦岳那个老东西,设计断我手脚,废我内劲,将我如同垃圾一般丢弃!这个仇,我郑凌云铭记于心,必须要报!”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都活了那么大岁数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有脸霸占着津市武道协会会长的位置?不如让给我吧!”
郑凌云指着台上的郑睿诚,语气越发嚣张,“我来接替你,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