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说:“隋管家,为什么没看到警察?”
“来不及报官,再说了,他们现在也没时间管这种事情……回家说吧!”
高力士的家在极乐寺后街,这还是唐枭第一次来,已经半夜了,楼上楼下都熄着灯。
有人过来把马匹牵去了后院,唐枭说:“家里有没有酒,找一瓶过来,大伙都往身上喷喷,再用酒洗洗手。”
说完才发现,门房的窗台上放着好多瓷罐子,里面就是白酒,看来人家也做了防范。
大伙像是一个个小喷壶一样,站在院子里相互喷着,直到老隋说行了,留下两个值夜,其他人都回厢房睡觉了。
唐枭背着手,注视着黑暗中这栋白色的二层小洋楼。
这就是陈卫熊说的机会吗?
可两个人从来都没想过会这样,毕竟谁都不是神仙,不知道高力士会死,更没想过他会把高记交到自己手上。
太突然了,这让他有种不真实感,像做梦一样。
“进去吗?”老隋站在了他身后问。
唐枭摇了摇头:“哪儿方便?”
老隋看向了二楼的一扇窗户,犹豫了一下才说:“去我房间吧!”
唐枭跟着他往后院走,这才发现后院面积不小,小桥流水,绿意盎然,靠着高高的西围墙还有趟马厩。
老隋在这里单独有栋小房子,客厅和卧室都有,家具简洁,收拾得一尘不染,让人不忍心落座。
很快,一壶茶沏好了,两个人相对无言。
好半天,红着眼睛的老隋伸了下手,示意唐枭喝茶。
他也确实渴了,一口喝干,老隋又帮他倒上,说:“有什么话,问吧!”
“您和高老板是……”唐枭问。
“我俩是同乡发小,我少年时就离开了家乡,直到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情才安定下来,跟了师兄。一起干活时,他放风,我下斗,我们这行不能叫名字,只能叫对方师父、师兄、师弟或师姐等等,我也就改了口,喊元良为师兄。”
听到‘他放风,我下斗’这六个字,唐枭就明白了这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
陈大茶壶说过,倒斗最瓷实的组合就是父子,因为虎毒不食子,所以几乎都是‘子下斗,父放风’,只有这样,墓穴下的人才不会担心宝贝上去了,自己被埋里面。
“高老板是被谁杀的?”这是唐枭最大的疑问。
老隋反问:“觉得是老五出卖了他?”
唐枭点了点头。
“不是!”老隋十分肯定,“他的命都是师兄给的,当然了,不是救命之恩不会背叛,而是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解。”
“那是谁?”
“青帮的张老七、影社的赵炎、东震堂的傅杰,都有可能!”
“为什么?”
“原因很多,我们和青帮因为军火生意闹得很僵,师兄始终想运土,前年就找了三大家谈,这几位答应得痛快,可有一条,想运土必须纳投名状:清门!”
这个惨绝人寰的规矩,唐枭听陈卫熊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