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起陈卫熊说过的话:做大哥不难,一只手端着金条,另一只手拎着枪,无往而不利!
这就是典型的威逼利诱,至于好不好用,只能通过实践得出结果了。
“哦,对了!”
就像没发生刚才的口角一样,唐枭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一本正经地看着洪胖子说:“道哥刚才说,景阳街那边营业后不景气,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客厅里七个人都有些发懵,明明他刚刚拍了桌子,横眉冷对,恨不得骂娘掏枪,就这么无缝衔接过去了吗?
是的,就这么过去了!
唐枭面容平静,看着洪胖子,等待着他的答复。
老隋忍不住抬了下眼皮,他看到了洪胖子脸上的尴尬,还有魏大胡子的茫然。
而明明最该尴尬的唐枭,却是一脸淡然,甚至还透着那么一丝丝的真诚。
好小子!
老隋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如果刚才唐枭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耍威风,甚至掏枪威胁洪胖子他俩,他都不奇怪,毕竟这才符合二十出头的年纪。
真那样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看着。
只是这样一来,他注定走不远,自己还得物色人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唐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不惜提供分红,来稳住这两个家伙。
如果能这样,说明这小子更要成熟一些,还是值得培养的。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戏,如此厚黑,真让人刮目相看!
“那个……啊,是呀……”洪胖子有些语无伦次。
唐枭又跷起了二郎腿,“疫情刚过,不要急嘛,大哥出殡后我就过去瞅瞅,大伙一起出出主意,您觉得呢?”
“啊,哦,好,好好好!”洪胖子抓起毛巾,又擦了把汗。
魏大胡子反应过来了,不合时宜地又提起了十六道街的场子:“老许那边咋整?”
“这样吧,忙完以后,我先过去盯一段时间,”唐枭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腰间的孝布,说:“累一天了,各位也都这个年纪了,回去休息吧!”
洪胖子和魏大胡子瞠目结舌,两个人争了半天,没想到最后他要亲自去管老许的场子,他俩想说些什么,又堵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感觉怎么说呢,像吞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天已擦黑儿。
回去的路上,延爽街药堂掌柜皮德宇和北十字街药堂的臧海坐一辆马车。
臧海压着嗓子问:“老皮呀,你怎么看?”
皮德宇揉着太阳穴,说:“活脱脱一个小高太监!”
臧海摇了摇头:“高老板这个年纪的时候,估计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皮德宇笑了:“只是脸皮厚没用,旬五之死明显是高老板指使的隋管家,和姓唐的没啥关系!而那个叫小剑的,也不过是个小护院而已,就算剥了皮都震慑不了这些老江湖!接下来的坎儿,是张僧!这些年他可没少笼络人心,惦记十六道街那个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