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次我装扮成省警察厅的人带兵去剿你把兄弟,当时带队的就是这个程明!”
唐枭眼睛就是一亮:“没想到还有这个渊源,可这大过年了,怎么找到这个人呢?”
鹤顶红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如果回家过年了,没法找!”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唐枭说。
“啥?”
“破财免灾!”
唐枭回到客厅,刘铭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放下电话,刘二少爷回了家。
他知道就算程团长在公主岭,也得去完医院再来,还得打听自己是谁,家在哪里住,肯定没自己到家的速度快。
刘宁泰听完小儿子的讲述,布满老茧的手掌‘啪’地拍在黄花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老人沟壑纵横的脸涨得通红,浑浊的眼里翻涌着失望与痛心。
“你?你?!”他颤巍巍地指着刘铭,喉结上下滚动,却哽得说不出话来。
刘铭‘扑通’跪倒在青砖地上,膝盖撞出沉闷的声响:“爹,儿子知错了!可儿子真是忍了又忍......”
“忍?”刘宁泰突然暴喝,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是忍,或不忍的事儿嘛!”
他猛地咳嗽起来,原本挺直的脊背佝偻下去了,剧烈起伏着。
刘传见状,连忙撩起长衫下摆跪在弟弟身旁:“爹,事已至此,咱们从长计议......”
“混账!”老爷子一把扫落案上的盖碗,瓷片在青砖上迸裂成花,“老大你还要护着他!”
两行浊泪顺着老人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
“老二啊,你当咱刘家的家业是大风刮来的?啊?当年你太爷爷挑着豆腐担子,三更睡五更起,冻掉两个脚趾头,才攒下第一间铺面!”
刘铭不敢说话,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鼻尖萦绕着陈年砖缝里的土腥味。
“你爷带着长工下地,腰上别的干粮袋里永远比别人多两个窝头,那是留着给饿晕的佃户的!他老人家跟着佃户同吃同住,还把五间铺面扩到了十二间!”
老人枯瘦的手死死攥着太师椅扶手,指节泛白:“你爹我十六岁跟着马帮走漠北闯赣南,雪窝子里刨过人参,马匪刀下捡过命......”
刘传起身去沏了一碗热茶:“爹,您喝口茶顺顺气......”
刘宁泰颓然摆手,声音突然低哑下去:“去吧,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吧!”
程明赶到医院时,哥哥还在手术室里。
玉香阁的老鸨子秦妈妈也在,不等程明掏枪威胁,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