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走出迷局

东北邪乎事 许狗儿 6040 字 2个月前

“你有刘翔跑得快吗?”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马师傅道:“不是师父能力不行,是任何局都有破绽,咱们得找出破绽,方能破局。”

我听明白了,翻译成人话是——我现在也没招。

“许多啊,别害怕,继续向前走,还会遇见很多怪异的事,让你一点一点乱了心神,那群狐鬼才有可乘之机,你可不能乱。”

“你要是不坑我,我也乱不了,动不动让我掏心窝子,哪个好老爷们受得了。”

“妈了个巴掌,得了便宜还卖乖,少扯犊子,继续走。”

正要走,不远处的草场有了响动,我和马师傅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一片草丛。

下一秒,一头野兽钻了出来,眼睛冒着红光,呲着嘴,整个牙床都露了出来。

马师傅操了一声,嘶声道:“他妈的,还有青皮子呢?”

黄皮子是黄鼠狼,青皮子是狼,要不是马师傅说,我真没看出来这是狼,因为这野兽的体型和土狗差不多,根本不像狼。

而且,晚上的狼眼睛一般是黄色或者绿色,听说吃过人的狼才是红色的眼睛。

我做出来防备的姿势,没想到马师傅直接捡起压在树下的大腿骨,举起来对着狼冲了过去。

红眼狼愣了一下,迅速逃窜。

马师傅大骂:“寻思你爹的,赶紧抓狼啊,这玩意,炖了可香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本想找个棍子,奈何没有趁手的,只能对着被树压着的白骨说一句抱歉,然后抽出来一根肋骨。

马师傅拿着大腿骨,我拿着肋骨,马师傅动作很快,已经窜出去好几十米。

光线不好,我也看不清楚狼在哪,只能寻声追去。

咱也不知道马师傅是什么个走位,还真把狼给抓住了,我追上的时候,马师傅正用大腿骨嘣嘣嘣敲狼脑袋呢。

马师傅气喘吁吁道:“哎我操,这畜生,真能跑。”

“师父,那狼可都是成群出现的呀。”

“有一个就够咱爷俩吃的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吃的事。”

马师傅瞪了我一眼,直接用匕首划开狼皮,用力一扯,整张皮被剥了下来,狼脚处有些粘连,马师傅直接下刀切断。

“师父,这是幻觉,还是真实啊,是不是鬼打墙?”

“管他妈是啥,在哪咱爷们也不能吃亏,也不能挨饿。”

马师傅这股狠劲,确实很牛逼。

生火烤狼肉,一气呵成,只是烤肉的时候,光有滋滋冒油,却闻不到任何烤肉的焦香。

我确信我还是狐狸坟的局中。

这是一种撕裂感,就好像一个人与周围格格不入,觉得周围人都有病,都精神不正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精神病。

马师傅切下一块烤熟的狼肉,闻了闻,随后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我提醒道:“师父,这不一定是啥肉啊。”

“啥肉都能吃,怕个球,我吃就行了,你别吃了。”

马师傅毫无忌讳地大口大口吃着狼肉,看得我提心吊胆,马师傅嘟囔道:“一会可能碰到村子,碰到酒宴,除了酒,你什么都不要吃。”

“酒就能喝吗?”

“能喝啊,狐狸坟中的酒,都是用上好的人参泡的,很滋补。”

“活爹啊,咱爷俩在鬼打墙中,你吃着狼肉,还想着喝酒,你心可真大。”

“怕啥,硬气点,你见过哪个鬼敢去惹屠夫,我没和你闹笑话,要是碰到酒宴,你多喝酒,都是上好的人参泡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有机会,多喝点。”

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都说小鬼勒索亡魂,要是小鬼碰到马师傅,小鬼都得被勒索。

马师傅说现在山上人参少,好多人参都是山精地灵享用了。

不过人参也并没有多神奇的功效。

在明朝中期之前,人参都是按斤称的,和正常药材的价格差不多,明朝后期,人参的价格才涨到几两银子一斤。

后来努尔哈赤在东北起兵,没有多少军费,于是就炒高了人参的价格,明朝的李时珍还写了一本《本草纲目》,大力夸赞人参,于是人参很有市场。

清兵入关后,封禁东北老林子,人参产出变得更少,价格也越来越高,鼎盛之时,人参是按根按品相卖,一根三四千两银子。

“许多啊,狐鬼弄到的人参,可不止几千两,那都是极品,碰到了,你要大口喝酒。”

“你怎么知道会碰到宴席呢?”

“先告诉你一声,别碰到好东西,你不知道。”

“啊,知道了,我想走出这个局。”

“嘿,你小子,万一碰到个狐狸变的小娘们,多乐呵。”

我苦笑一下道:“我可不想当纣王。”

“嗨,纣王,没意思,你想妲己抄着河南话说,代王,中不中嘛,这就不中哩?你这弄得是个啥哩。”

我摆了摆手,不想听马师傅扯犊子,这老小子一直想让我放松点,可这环境,我没尿裤子,都算我腿夹得紧。

马师傅见我活不起的样子,也生气了,怒声道:“你小子,像个老爷们似的,你那俩卵子,算是白长了。”

“是,你有四个,你是四驱的。”

马师傅甩过来一把树叶,奈何许某人走位优秀,好一个片叶不沾身。

“师父,你别吃了。”

“狼肉,香。”

马师傅大口吃着肉,没有水,噎得都翻白眼,即使这样,马师傅也没停止往嘴里塞肉。

吃了好一会后,马师傅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说睡一觉,爱咋咋地,等醒过来再说。

左一个妖,右一个怪,我也折腾累了,给火堆添了柴火时,马师傅已经打呼噜了。

我靠着树,努力保持清醒,可马师傅的呼噜声节奏感很强,我的眼皮跟着呼噜的节奏眨动,那是越来越沉重,终究是闭上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只是这光线很奇怪,并不是阳光,而是白茫茫的光,感觉天空都是青色的。

再看一旁的马师傅,依旧睡得很死。

我推了推马师傅,他扭动脖子,挣扎道:“哎我操,睡懵了,走,上路。”

“去哪?”

“不知道,继续走呗,走哪算哪,找到破局的方法。”

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好。

跟着马师傅翻过一座山,只见对面的山顶上有一个尖顶瓦房,有点像是山里的小庙。

瓦房的烟囱还冒着白烟,似乎有人居住。

马师傅叹气道:“得,还是邪祟,一个接着一个邪祟消耗人的精气啊,小子,停住了。”

“行。”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没有底,我对未知的事物没有好奇心,只剩下恐惧。

下山上山,马师傅带我来到了瓦房门口。

在山顶这一小块平地,青砖瓦片篱笆院,院里面光秃秃,没有任何蔬菜。

再看青砖瓦房,比土地庙大不了多少,只有一道木头门,没有窗户。

马师傅叫了几声,没人应答,随后推开篱笆。

房子内有一张土炕,旁边是一口盖了盖子的铁锅,呼呼冒着白气,除此之外,房间内别无他物。

马师傅掀开锅盖,白气呼地一下冲了出来,很快散满了整个小屋。

待白气散去,我顿觉毛骨悚然。

那大铁锅内,炖的竟然是一锅人头,长长短短的头发随着沸水翻腾,煮烂的人脸炸裂,表情狰狞,既恶心,又恐怖。

马师傅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口盖上了锅盖。

“师父,咱们怎么办?”

“找破局的方法。”

“一直说找,也没找到呀。”

“废话,大萨满布的局,哪有那么容易。”

“接下来,怎么办?”

“算了,睡觉吧,咱们不主动找邪祟了,让邪祟来找我们,看这院子很平,咱爷俩躺这睡一会。”

我不想睡,也不困,可马师傅说睡一觉之后,我的身体却突然疲惫,感觉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马师傅又随手递给我一个葫芦,劝说道:“喝点水再睡,慢点喝,出了一身热汗,别一下子灌太多。”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根本不渴,并不想喝水,我想说点什么,奈何太困了,感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周围吵吵闹闹的,环境依旧是这个小院,院子里放了好几张桌子,一群人围着桌子。

门口处还有身穿红衣的新郎新娘,这是一个举行婚礼的场景。

而此刻,我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旁边是马师傅,周围还有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人神态和表情依旧是如陶瓷般僵硬,我看着马师傅,马师傅对着我微微摇头。

再看桌子上的菜品,清一色的内脏,全都是心肝肺大肠。

所有人都是盯着桌子上的菜品,可以说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