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等。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窗框外侧,靠近底部的位置。那里,一个模糊的、半干的泥脚印,正不偏不倚地印在白色的塑钢窗框上。尺寸和他的鞋……一模一样。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头皮阵阵发麻。
他踉跄着退开,呼吸急促,手有些发抖地解锁手机。监控,对,监控!他家里客厅和门口都装了摄像头,连的是李婶家的网络,因为自家信号到门口总是太弱。他几乎从不查看,此刻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熟悉的APP图标。
登录,连接。实时画面很快跳出来,客厅空荡,门口寂静。他直接拖拽进度条,回溯到李婶说的时间点——昨晚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
客厅的监控录像段,前半部分空无一物,只有静止的家具在昏暗中轮廓模糊。快进,再快进。到了凌晨三点十七分,画面猛地跳动了一下,像是信号干扰,随即陷入一片漆黑——不是停电的那种黑,而是摄像头被什么东西physically遮挡住的、彻底的黑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然后画面恢复了,客厅依旧空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哲的后槽牙咬紧了。他切换到家门口的摄像头录像。
同样的时间段,一开始也一切正常。凌晨三点十九分,摄像头同样被干扰,画面剧烈抖动,然后变黑。同样的十分钟黑暗。
但在黑暗开始前的一刹那,就在画面开始剧烈抖动的瞬间,李哲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一帧一帧地向前回溯。
就是这里!
画面定格在一帧略微模糊的图像上:一个身影正背对着摄像头,站在他家门外,似乎刚完成某种操作。那人穿着和他常穿的那件灰色连帽衫一模一样的衣服,身高、体型、甚至微微驼背的姿态,都和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