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佳佳下车的时候差点把脚崴了,因为院门口挂着白布条。
她慢慢走进去,觉得时光好像倒回到了七岁那年,那时候这个院子也是这样的,到处都是白色,搭着很多白帐蓬,有很多人在讲话,很多人在哭。
她看向自己曾经跪过的地方,现在,现在那里站着宁放。
他穿着孝衣,神情寡淡,朝每一位来祭拜的客人鞠躬,他的身后是同样一身粗布的刘珊和宁璇。
他们从来过不到一起,只有现在才像一家人。
母女俩跪在蒲团上,一次次往火盆里扔纸,一次次哭喊着宁山河的名字。
宁璇的年纪跟她当年一样大。
岳佳佳跑过去,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拉着宁放的手,他的手很凉很凉。
宁放那张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似乎这时候才回神,静静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哑着嗓子说:“我没事。”
他的眼底逼出一丝红线,握了一下她的手:“烟大,你回屋。”
她用力摇头,不肯走,宁璇瞪着她,哇哇大哭,哭着喊哥哥。
岳佳佳第一次没有跟她计较,而是懂事地松开了宁放的手——
下一秒,被他重新攥紧。
他拉着她越过很多人,绕到后院,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推开鸽子屋,轻轻带上门。
逼仄的小屋里,他们看着彼此,呼吸都很急促,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还没看够。
岳佳佳先转开了视线,从角落搬出一张凳子,将宁放摁在上面。
他站的太久了,突然这么坐下来,才感觉腿不是自己的,脚涨得发僵。
所以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坐在那,看着岳佳佳身上不伦不类的穿着,手从外套钻进去,捏住了一片裙摆。
她今天的练功服是黑色的,绣着一只猪。
“哥……”岳佳佳嗓子眼都是苦的,又喊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