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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棪先下了马车,一身暗紫色的团花亲王服,头戴金冠,长身玉立。

客气地朝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小心地将翊安扶下马车。

他心里叹气,这动作纯属多余,做给旁人看的。

毕竟长公主大人年轻力壮,平日里穿男装时,恨不得翻窗跳下车才痛快。

翊安今日打扮得尊贵,身穿沉水缎绣福云纹的宽袖长袍,鬓边搭一支价值连城的朱红宝石簪子,腰间配了条珊瑚珠禁步。

她天生适合如此扮相,最能衬出她的明艳不可方物。

哪怕齐棪提醒自己,这女人方才在车里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把鞋底蹭到他脸上。

可还是忍不住心悸,暗叹她的皮囊如诗,骨相如画。

翊安唇边摆着客气地浅笑,尊贵端庄,让人只敢远远行礼,不敢上前多说一句。

她心里把责任推给齐棪,八成是他笑容不真诚。

在外接待的是花家大郎花韦,花燃嫡亲的兄长。

花韦是个文官,斯文俊秀,待人接物客气亲和。跟他那被称作笑面阎王的弟弟大相径庭。

笑起来时,眼睛也是弯着的,在这点上,他们兄妹三人全随了右相夫人。

不同的是,花韦的笑,透着股稳重与真诚。

皇后的笑,温柔娴静,让人看了心生爱怜。

唯独花燃,总是刻意过了头,笑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