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当白念一身嫁衣从屋里出来时,白行水还是红了眼眶,他笑着抹泪,只嘱咐了几句话。这些话原是她阿娘来说,说起时也不过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到了白行水的嘴里,却莫名多了一股恐吓的意味。
“他若敢欺你负你,我便提着斧头上门,绝不轻饶他。”
白念被阿爹的话逗笑,正欲叩拜说些感念养育的话,却被白行水一把扶起。他知道再这般耽搁下去,二人免不了落泪,一落泪,白念的妆容便要白化了。
“行了行了,别教人等久了。”
府外,迎亲的队伍排列成长队,没来时催促着,见白念出来,抬花轿的轿夫反倒不肯启程了。
有人分了喜钱,轿夫才吆喝了一声,浩浩荡荡地抬起轿子。
迎亲这日,礼数繁琐,规矩良多,至合卺酒,便算是接近一日的尾声。
二人饮完酒,将酒盏及花冠子掷于床下,众人凝神屏气,一同望去,巧是酒盏一只倒扣着,另一盏确仰面向上,喜婆大呼了一声‘大吉’,屋内登时祝贺连连,说得祁荀心情大好。
礼毕之后,祁荀被众人催着敬酒,临走前,不忘同她说道:“忙了一日,也未吃甚么。不必讲究那些个规矩,你爱吃的,我悄悄替你备了,一会儿教流音拿与你。”
话一说完,乔元均又在一旁催了。
祁荀瞥了他一眼,又附耳同白念说了几句话,最后无奈地起身,心里已然想了千百个灌醉他的法子。
祁荀走后,流音便着人端来菜肴。
白念初时有些拘束,后来屋内实在没甚么人,她又属实饿得慌,便偷偷地挪开其中一个汤盖,“呀,是丰乐楼的菜式。”
流音见她嘴馋,也不加阻拦,左右这屋子一时半会儿无人进来,便也由着白念,任她吃去了。
一直到亥时,前厅也没有要散的架势。侯府勋贵,白念又是将军之后,无论亲疏远近,都前来讨一杯喜酒喝。流音推开门,往长廊处瞧了一眼,长廊挂着红灯笼,不见人影,她便又阖上屋门,打算替白念拆发髻换衣裳。
素来嫌繁重的白念,却在今夜抓住了流音的手。
她支吾着说道:“我一会儿自己会脱。”
“婚服厚重,小姐一人如何能脱。”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回头一瞧,竟是神色半醉的祁荀。流音知趣的退下,顺带掩门,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白念坐在床榻上,想起他出去前附耳的说的话,立时拧着喜服的袖口,不敢抬头看他。
清冽的酒气漾在鼻尖,步步逼近,他俯身下来,双手撑在床榻的边沿,眸子里尽是装满了旖旎与风流。
他身前的姑娘,本就生得好看,今夜红衣乌发,面上带着羞赧的绯红,更是风姿绰约。
白念不知道该做些甚么,只能往后挪着身子。
祁荀扣住她的腰/肢,低头去瞧她系得完整的腰带:“这身喜服可合身?”
白念咬着下唇,埋首在他的胸口,耳垂如石榴粒一样,红了个彻底。她没让流音替她脱去喜服,正是因为祁荀走前,附耳威胁她:今夜若想早睡,那便等他亲自替她脱去喜服。
至于这喜服有甚么来头,祁荀好意提醒道:“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为丈,为夫量得可还精准?”
说罢,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他亲身量的喜服,合该他亲自脱去,好好校验才是。
月色浓郁,软玉温香。祁荀原本觉得喜服合身,褪去之后,方才觉得,那夜隔着衣服,量出来的尺寸多少有些出入,远不如今夜来得准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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