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得了几日清闲,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有桑奇,是这帅帐最名正言顺的常客。叼着辰泽特特着人给我送来的果子,俨然不把自己当这帐的客人,倒仿佛此间主人。
“果子可甜?”
“陛下特挑选的,自然是上上品。”
“吃完了可以退下了。”来我的帐子吃我的零嘴,也无要事相商,是赵辰泽给他的勇气?觉得我不会处置他?
“殿下,做戏就要做全套啊,我肯定是要来你账内晨昏定省,替你稳定伤情的。”
“若我没记错的话,‘南瓜’传递完消息后,就被严加看关起来了吧?”
“难保,还有别的细作?好好演?免得前功尽弃。”
挺有道理,无从反驳,所以万事厚脸皮者胜,他还是每日顺走我的干果点心新鲜果子。
纵他如此放肆,可能也是,我多少感到有些,被抓到把柄的,心虚。
虽然我从未承认过,但他曾同我说我昏迷不醒时辰泽焦急的模样,以及他提出亲缘血契疗法时辰泽毫不犹豫就要亲自来做这个药引,似乎暗示他知晓辰泽同我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但他看来并不是想要以此为要挟获得什么,就像这人本身一直所表现出来的赤诚,他似乎是单纯地为朋友的付出打抱不平,觉得朋友没有得到均等的回报。
辰泽过去曾说他没什么朋友,因此惋惜。桑奇生于乡野,不太懂得什么门第之见,或是他本性便不在意这些,所以辰泽在他眼里,也只是辰泽,一个身份高贵的朋友。但正因他不在意,身份高贵,是个他听过就忘的定语,只余下一个内容:朋友。
所以我也想为辰泽好好珍惜这个朋友。
至于辰泽,他每每做小伏低,百般讨好,我只要不瞎……不过那小子的确编排过我眼神不好,很可惜,我一直知道,他还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