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鼻尖蹭在我的肩颈,答非所问地轻声问我:“你爱我吗?”
“他们说神明不懂爱。”他重重地对我的脖颈下了嘴,连吮带咬,犹如幼兽对磨牙棒爱不释手。
我哑然,现在似乎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我也不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
我已经失去了说爱的能力。
我推开他,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做,所以他踉跄了一下,被倒在地上昏迷的艾德里安绊了一下,跌坐在旁边。
他毫无预兆地流下泪来,清贵自持的假象被撕裂,他的双眼通红,右手随意往后一指就是未能被光化去的尸骨,吼道:“我在乎他们吗?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爱不爱我!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
人是一种很容易共情的种族,我觉得我要被他那种歇斯底里的悲伤同化了,甚至也可以瞬间落下泪来。
确实,我没有心,我的胸膛空无一物,我想,我不应该哭,于是我拿出了我的招牌微笑,毕竟死前应该给自己留点体面。
我对他招了招手:“你来。”
他的眼瞳不受控制地溢出金色,我知道,我要是去剧院演出的话,我的戏份差不多到这儿顶头,该谢幕了。
他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神力锻造出的利剑,我皱了皱眉,虽然知道他的行动已经被神控制,但是我还是很不舒服,因为神明曾经许诺过光明神殿终生不必拾剑,不必挥剑溅血,要把他们当温室花朵儿供起来,受他的庇佑。
我从来没见过神官大人拿剑,就算是对我,也不必如此。
我夺过他的剑,在他愕然和仓皇的眼神中刺向自己的左胸,这有点痛苦,我笑着走近他,不过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死了,我胡乱想着,用力把长剑一把插到底,前胸顶着剑柄,我双手揽过神官的脖子,赶在血流涌出我的嘴前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