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璃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本想拿凤桓的事大做一番文章,甚至要挟阮君庭一番,结果,却没想到,他与她说着说着狠话,回头就把自己护着的人给杀了!

现在,他一句话就夺了她入紫极宫,上宏图殿临朝听政的权利,接着反手又把自己给人捏在手中的把柄给斩了。

悉心筹谋一场,竟被轻轻一弹,就落得两手空空,一场徒劳!

“君上,好手段啊!本宫叹服!”姜洛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不管他是不是昨晚盗窃国玺之人,既然公主想要他的命,孤总不好驳了面子?现在,人已经死了,孤也仁至义尽,公主可满意了?”

阮君庭将双手负于身后,立于千年樟树之下,一身龙袍,银白与浓黑激烈地冲突,如他现在莫测的脾性。

“还有,孤方才说过,他不过是个劣种,所以,孤可以宠他,也可以杀他。生杀予夺,都在孤一念之间,这天下的任何人,都是一样!望公主谨记。”

姜洛璃牙根打颤,将广袖狠狠一甩,“君上今日教诲,本宫必铭记在心,日夜不敢忘怀!少商,回宫!”

阮君庭玉树屹立,“倦夜,替孤将大长公主好生请出紫极宫,连带着宏图殿上那把椅子,也一道送去长秋宫!”

“遵旨!”倦夜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大手一挥,“大长公主殿下,请!”

阮君庭的银发被透过树影的斑驳日光,镀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金色,似笑非笑间,回眸瞥了一眼凤乘鸾的尸体,眼角微跳。

你哪里来的如此浩瀚内力,竟然与九方氏的先天内功如此相似!

——

地下石室,烛火如豆,晦暗幽深。

石桌上,香炉中,一炷香将近燃尽。

香的那一头,凤乘鸾如一具死尸样,直挺挺躺在石床上。

阮君庭在床边盘膝而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