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有空档,就会独自一人悄然下山,将山下的各路大军一一暗中巡视,上到军风士气,下到装备粮草,事无巨细,全都做到心中有数。
她始终不相信九御人。
阮君庭虽然已登基五年,可亲政也只是几个月的事,归根结底,他还是个新皇。
不但根基不稳,且国力也早已被姜氏虚耗得大不如前。
在这个时候大动兵戈,本是急功近利的大忌,可是,温卿墨既然已经蠢蠢欲动,说明沈星子的实力,已经膨胀到容不得他们再等。
五年时间的休养生息,让他成了什么样的气候,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一旦那人魔长大成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这日,千阙午睡醒来后,凤乘鸾就照例在一株老树下摊开笔墨,将小人儿抱在怀中,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时值清秋,天高云淡。
山下,黑骑的操练声时时回响。
一片黄绿掺半的树叶,飘飘摇摇落下,掉在千阙的笔尖前。
他便停住了,扭头道:“娘亲,虽然父君发脾气的时候很吓人,可是孩儿还是想念他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这是他许久以来第一次主动提起阮君庭。
之前,在迷罗坊被着了魔的阮君庭吓着了,就与他生了隔阂。
之后一颗小小的心思,又都被温卿墨的事占满着,虽然能吃能睡,却经常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