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间,每每玩着玩着,总忽然要问,师尊真的回东郎了吗?圣女奶奶真的放了他吗?师尊为何不带他们一起走?师尊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天大的坏蛋?师尊说要给我当爹爹,为何说话不算数?
凤乘鸾就只是耐心地陪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笑,她就与他一起笑。
他哭,她就抱着他,让他哭个够。
这段时间,关于外面的人和事,从不与千阙提起,也不强行扰乱他的思绪。
她等着他像一头小兽般,慢慢学会自己疗伤,学会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
如今,这孩子终于从那场惊吓中走出来了,开始关注外面的世界,开始想起他那还来不及尽为父之责的爹爹。
凤乘鸾心头软软一动,将脸颊贴在他鬓角柔软的头发上,用笔尖在纸上画了好大的一个弯弯曲曲的圈儿,中央附近点了一个点,又在最右边点了一个点。
“阙儿,这就是你父君的九御,它很大很大。父君和糯糯在这里,千阙和娘亲在这里。”
她耐心地讲给他听,“父君每天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非常非常地忙,所以,阙儿要好好学习读书识字,快点长大,才可以尽快帮到父君,让他不要那么辛苦。”
“嗯!孩儿知道了!”千阙努力点头,一张小嘴,上下两片小嘴唇,绷成一条线,重新低头专注一笔一划。
又没写多会儿,凤乘鸾抬头间,就看见西门错正在前面月洞门口垫着一只脚,斜歪着站着。
一脸的坏笑,手里拿着两封信,在冲她晃啊晃。
他自从吃了龙皓华的打虫药,将痴情蛊给硬逼了出去,整个人已经正常多了。
只是还时不时地经常为那一段“情殇”长吁短叹,感慨情之一字,实在是令人历经磨难,百死不悔之类的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