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衬衫都濡湿一片,若不是里面穿了底衫,就要透出内衣的形状。她一整天都扣得整齐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几颗纽扣,脖子上渗着细密的汗,日光灯下,连锁骨都因汗水反光而更加明晰。
练功房里的其他人来了又走,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对着镜子,开始跳一些自己瞎编的动作,音乐和她的舞步一起,掷地有声地砸在木地板上。
她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杨青走了进来。
她停下来,也不转身,只是看着眼前的镜子,两个人寸步不让,在镜子里两相对峙。
杨青先移开目光。
“都走光了啊,我还以为能来看看进度。”
音乐正好播到一曲的尾声,鼓点渐弱。
杜思人说:“昨天卢珊的表舅到李导的店里去了。”
杨青眯眯眼睛,口吻鄙夷,“是吗?那人就是个无赖。”
“那你呢?杨老师。你觉得内疚吗?”
他的目光与嘴角都有些不耐烦地向下撇去。
“我早就劝过她,本来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只是取消她工作的推荐信,学位证还是照拿,我知道她想去省歌舞团,但去不了又不是没有别的出路了,要不是她不肯服软,当着面让领导下不来台……”
“李导呢?你对李导,会觉得内疚吗?”
杨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
“老李?那纯属意外,又不是我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