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
……嗯。不可能。
因为我是女孩子?
没那么多因为。
而后谈话便被汽车鸣笛打断,在往后的一两天,变成一个脑海中的死结,许多次忽然冒头将杜思人绊一个趔趄,而后她便停下来放空几秒,直到身旁人提醒她回神。
练歌的时候,跳舞的时候,打开水龙头试探水温准备要洗澡的时候。
或许连为什么都不该问。一个女孩拒绝另一个女孩,本就不需要理由。
她无暇低落,也并不沉溺在任何挣扎的幻想或是质问的冲动里,眼下最重要的仍是每天紧凑的行程,声乐课、舞蹈课、排练,她正处在一场全国观众都密切关注的赛事里,她时刻提醒自己。
不可能,就不可能好了。她并不负气地,慢条斯理地想。
莲蓬头的水势变大,溅到她的脸颊。有些烫。
她回过神来,伸手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脑海中冒出几个大字:
为什么啊?
她站在水流下,慢吞吞地,一边洗澡一边想,大多数时候就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洗了太久,白色水雾气在浴室的上空久聚不散,她晃晃开始变沉的脑袋,猛地关掉水龙头。
再飞快地擦干自己、穿好衣服、将头发吹得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