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
“一个宇宙那么远吧。”
“那爱吗?”
她们隔着桌子对视。
林知鹊答:“爱啊。”
她们相视一笑。
许希男的嘴唇上方沾着一抹啤酒的白色泡沫。“讨人厌的成年人就是这样,讲着爱,又讲着利弊,讲招惹不起。”
林知鹊望向天空,“我想来想去,一个宇宙应该也不比你爱她可她要结婚了那么远吧?”
“去你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那么爱,还不是远走高飞去了深圳?你会为了她留在这里,留在你爸身边吗?人最爱的总是自己。”
许希男答:“最爱自己又没有错。如果觉得痛……”
林知鹊接着她的话说:“那就忘掉吧。”
如果觉得痛,那就忘掉吧。
这便是讨人厌的成年人的生存法则。
许希男望向林知鹊的侧脸,夜色下,酒吧的露台上只点了两盏黄色的灯,黯淡之中,她异常憔悴,与她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林知鹊都不相像,灯光微微照亮她的脸,她看起来就像一抹随时要熄灭,亦或是随时要心碎的光。
远处的江滩明亮,人来人往,但她们听不见任何喧嚣,天地静籁,默然着的夜空,从未有过烟火绽放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