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慈衿乐得从命,急不可待地从殿内后院抄近道而行,重睦瞧着难免失笑,认真对顾衍解释道:“母妃为她许了贺御医,开春便会成婚。”

接着又晃晃手腕:“不喝了不喝了,顾卿放手罢。”

顾衍不为所动,继续将她手腕扣在手中,眉间略带薄怒:“公主在关外便是这般与人饮酒?”

“当然不是,”重睦浑然不曾注意身旁人表情变化,提起喝酒便情绪大好:“女人气太重,本宫向来以坛会友。”

说着还不忘比划两下平城佳酿“越关山”酒坛之大,分外得意畅快:“程况和表哥一坛封顶,本宫三坛不倒。顾卿若有兴致,改日可与本宫一试。”

顾衍手上力气骤然加大,重睦吃痛,想逃却抽不开手。

她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仰首看他,桃花眼飞扬入鬓泛起水光,衬得颊间浅晕越发动人:“顾卿你弄疼本宫了。”

“疼了才知长记性。”

顾衍避开目光不再看她,重睦只越过身去与他对视,发间钗环随之而动,与殿内烛光交相辉映,闪烁双目:“要求真多。”

“下官看护妻子,并无不妥。”

重睦闻言,忽觉心头停滞数秒,许久方才回过神,跟平城郊外村镇打了霜的白菜般讪讪道:“本宫不喝了便是。”

话音未落,便见一席如意团花簇绯色衣裙映入眼帘。

五指修长,指尖圆润饱满,略抬酒盏,华匀县主颔首笑道:“妹妹与顾卿今日好气色,果然是新婚大喜。不知我送去的贺礼,可还用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