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眸间微动,已然沉下神色。

未等他开口,只见身旁之人垂首羞赧,娇声应道:“姐姐贺礼独特,我们自是感念。但顾卿与本宫情意深重,无需此物也甚为欢愉。”

犹见华匀端着酒盏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之中,还是重睦率先示意身侧内侍道:“给本宫与驸马满上。”

然她还未举杯,华匀绵软之音再次响起:“我方才远远瞧着,妹妹今日似是已饮过不少,咱们自家姐妹,不必如此。”说着又将手中酒盏往前递了递:“这样吧,以我一盏换妹妹半盏,何如。”

“姐姐说笑,”重睦毫不客气地将面前酒盏顺势推至顾衍身前,依旧保持先前娇羞之态:“本宫不胜酒力,从来都是驸马相替 。”

笑意从顾衍眼底霎时掠过,不等华匀再次发难,仰首饮尽。

不用华匀专程提醒,重睦也清楚她到底送了什么腌攒玩意儿给他们。

慈衿整理府内新婚贺礼时翻出那物件嫌弃许久,当天便禀告顾衍从府内扔了出去。

“奴婢瞧着,县主定是求而不得,爱而生恨,故意恶心驸马和公主。”

身为镇元帝堂弟之女,华匀县主在燕都城也算一呼百应。无数人为着能博她一笑趋之若鹜,能做面首更能称得上荣耀加身。偏生顾衍不为所动,她会心生不满亦情有可原。

看着华匀吃瘪后先行告退,重睦绷直的脊背瞬间失去支撑,松懈许多。

若叫她从前遇着此等场面,势必不拼酒拼得对方认输不罢休。

可是顾衍不让她喝酒,她只好曲线救国,将他平素利用言行举止反击的功力学得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