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因此大力削藩,免除全国所有诸侯王行政权,收归中央,仅余空头皇家名号。

可想而知藩王们的日子必是一年不如一年,其余人等倒罢,如冀王这般与燕都毗邻,依旧仅能望而却步者,心底只会更加压抑。

“冀王是父皇堂弟,他的父亲冀皇叔当年备受皇祖父喜爱,险些替代先皇太子之位。”

按理说皇子及冠礼成便会就藩,偶有例外如重旸与重晖,也是因为东宫始终未定,尚在观望。但冀皇叔直至先帝继位都还破例留在京中,确实与众不同。

他的儿子,如今的冀王会肖想皇位,仔细想来,倒也并不意外。

“当真好心机。”

重睦从前只觉自己那位县主堂姐喜爱哗众取宠,竟不知她面具之下牵涉甚多,不容小觑。

看似贵族风雅在京中四处留情,实则是借床/笫之欢搭建庞大关系网,为自家父王谋反铺路。

延年为她提供消息多年,一直十分隐蔽。若非随嫁顾府出了那赠礼之事,引起慈衿生疑,想必也不会暴露。

作为忠仆,延年死前始终咬紧牙关,幸而慈衿心窍灵通,只言片语中取得线索及时知会,才叫纪棣得以顺藤摸瓜。

“顾卿之才有目共睹。”两相无言间,重睦忽地失笑:“既无法为己所用,也不能眼睁睁看见顾卿成为阿旸派内党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