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程将军,还不接旨?”

将早已准备好的钱袋递给两位内侍,重睦与程况双双接旨起身,一时间竟不知该同对方说些什么。

对于爵位程况其实并不在意,虽贵为嫡子,但他上头还有两位亲兄长,各个身体康健,儿女双全,怎么也轮不到他肖想此等好事。

只是“监/禁半年,无召不可出”,的确有些憋屈——

但他依旧故作轻松道:“仅仅半年,大将军也无需太过想念末将。”

然而重睦并没睬他,攥着圣旨的手骤然用力,恨不能将之戳出几个洞才好。

暗自抑制怒火将近半刻有余,终是归复平静,侧首叮嘱营外侦察兵:“待罗教头收假回营,即刻前来主帐问话。”

年前罗教头家中老父重病,他早早告了假回乡探望,幸而老人得以康复,罗教头无事一身轻,眼下正在回营路上疾速飞驰。

方一下马落地,便被营外侦察兵领至主帐复命。

“在小的收拾行李回家,也就是腊月二十七之前,仅有驸马爷一人前去军狱。”

罗教头此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笑呵呵道:“驸马爷待了一个时辰之久,想来是为大将军您出了口恶气。”

重睦搭在兽首镇纸之上的指尖微颤,挥挥手示意罗教头退下后,复又掀起毡毯通知帐外先行兵:“去请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