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靳明阳回头叱他,袖阑一震大步离开。
晏尚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追他几步,朝他喊道:“我儿子不见了,我还没你这么爆脾气呢!你这个老粗鲁!”
在两人打嘴炮的时候,谁都没有留意到梁郁中从西侧进入行宫大门。
他火急火燎的进入朔华殿,猫腰走到李韶身边,“陛下,您一日没用膳了,当心熬坏了龙体。”
昔日那张温雅的面孔变得沉肃,没有半点生机火力。李韶恹恹坐直身,修长手指解开衮龙袍上的钉钮襻扣,仿佛这样才可以呼吸顺畅些。
“长公主到现在下落不明,朕怎么有心情吃?”他顿了顿,眼瞳暗含着卑微的期待,“钦天监来消息了吗?”
“陛下,来消息了。”梁郁中静默些许,才说:“从卦象上看,长公主和晏棠在西南方位,有兵祸,主大凶。”
这一夜,李映柔被温暖包围,许是太过疲累,睡的魇足。甫一睁开眼时,黑黢黢的洞穴纳入视线,瞬间将她的美梦打回原形。
她还在逃亡中……
晏棠正出神的凝望洞外,臂弯感受到怀中人的沉沉叹息,不由睇晲一眼,“殿下醒了?”
李映柔恹恹应了个“嗯”,挣脱他的怀抱,坐在一旁冰凉的石地上,忖度的目光在他脸上寻睃一圈,讷讷问:“你昨晚没睡吗?待会还有劲逃?”
“我们俩都睡了,出危险怎么办?”晏棠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筋骨,“殿下不必担心,臣就是三天不睡,也一样有劲。”
这话说的让李映柔额角微跳,忽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当初两人初涉云雨,食髓知味的晏棠夜夜掐着她的腰肢,贪享她床上的味道。那段时间她白天都要缩在屋里补觉,然而晏棠却跟没事人似的,上朝,下诏狱,追奸佞,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