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心?可倒还是有些偏离。”姬孤上探了探纪素仪的鼻息, 眼神一暗, 手指循着剑身摁在了他被血染红的心口上。

俞秋生沉默地拔出剑,富贵剑不及往常, 此刻犹如一块废铁。

“谁知道,我看准了的。”

木沉香拖着尾巴将俞秋生叼到一边,他瞧出俞秋生藏在袖子里的手在抖,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纪素仪修为已至丹神之境, 若是刺穿了心府,一时半会也能硬撑些时日。但凡体内元婴犹在, 便难根除。”

“你这样说,那他岂不是还能活着?”姬孤摇摇晃晃站起来,指腹上都是鲜血,说罢夺过了俞秋生的剑, 又补了几招。

纪素仪一声不吭, 真如一具尸体,木沉香看在眼里, 眸光一敛, 扭过头去。

他先前说的话其实只是想叫俞秋生做个抉择,如今看来,纪素仪也就如此罢了。木沉香轻轻吁了口气,悠悠踱步继续绕着那把流光剑转圈, 任凭姬孤将那人捅成筛子他也不管。

清晨,崖地罕见地照到几缕日光,此时此刻木沉香叼了一棵草丢到纪素仪身边,尾巴扫了扫他的脸,损道:“昨夜滋味如何?”

白衣似从血水里浸泡过一般,少年面上青紫,也被划了几道剑痕,不过往下看,身披重创。如今吊着一口气,不死委实是个折磨。

纪素仪睁着眼,眸里平缓无波,呼吸微弱,半天吐出一个字:“滚。”

“我看你的脸一定是姬孤划的。”木沉香把他又叼到流光剑附近,用剑气滋养,阴阳怪气道,“年纪这般大了,昨个被小辈欺负,想不想杀了他?”

纪素仪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他不能剧烈动弹,纵然浑身都痛,但也不及心口那一处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