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谌那个时候在私立高中上学,元旦的时候也有晚会表演,但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家里人给他请了假,他父母没想到他会不顾自己的身体,让司机先走,自己跑去一中。

一中的大礼堂有些简陋,灯光舞台倒不缺,此时台上正在做开场白,陆时谌就悄悄坐到最后一排等待节目正式开始。

他提前得到消息,那个人会上台表演节目。

他满怀期待地盯着舞台,为了能看清楚,还带上了许久不戴的眼镜,也不知道哪个是他的节目,陆时谌就一直从头看到尾,一刻都不敢错过。

但是看到最后,陆时谌也没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最后一排有男生在偷偷抽烟,烟草味传到陆时谌鼻间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能闻烟味。

再后来,陆时谌只听见一旁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然后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伸进了他上衣口袋里。

冰凉的药片划过喉咙,他下意识地努力吞咽下去,眼前一阵发黑,感受着那双手将他扶起来,冷静地指挥着别人打120。

陆时谌醒来时,是在医院的病房,他的父母正焦急地守在他床前。

他看了看四周,张了张嘴。

母亲扑上来问他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茫然地摇摇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温热的体温。

他知道是那个人,他不顾身体偷偷跑到一中,一直想见的人。

母亲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松了口气的感觉:“你怎么突然跑去一中,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幸亏这次有人懂急救,给你打了120,不然——”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时谌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