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起,五彩霞光淡淡洒在他衣袍,映得金丝绣闪闪发亮,灿若繁星。他立在我面前温煦地笑着,恍然如梦,我刚要答应,忽然意识到,他那笑和那话,原来都不是对我。
不过我仍笑着,就那么三人前后往太子殿下那边去。
他这次的步子不大不小,不快不慢,就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不会让人跟不上。
“我们太孙殿下是个温柔男子。你只管把自己交给他就是了。”想起合卺前,宫里来的嬷嬷教导我时,这么说道。
往后连着几个清早,孙氏都来服侍。太孙也都在殿外等着。
我不傻,早已猜透了孙氏的用意,但“礼”字当头,她非要守礼给人看,我没法拒绝。
可笑,若她真的礼敬于我,为何霸占着太孙,成婚后十多天都不曾进我的门,害我沦为宫人笑柄?
然而我统统都忍了。
宫中岁月悠长,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拿我想要的东西。该属于我的,总有一天是我的。
若真被她激着,乱了方寸,被抓住错处,才真输了。
谁知忽然某日傍晚,有小宦官一溜烟儿跑回来报喜,说太孙今夜要来歇。
我心想,终归我们才是夫妇,他起初或许不喜欢我,总不可能永远不要我。
令人赏了那宦官一沓宝钞。菊芬和菡清早等不及开始雀跃着张罗侍寝,说着“苦尽甜来好日子还在后头”的话。
差不多收拾停当,菊芬道:“姑娘,尚宫给的香,今晚要不要点上?”
我未经人事,心下忐忑,难以决断,但想着长姐在宫中呆久了,她给的东西必然有用,便道:“等太孙来了,你见机行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