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声音显得不耐,温浓一夜没睡好的苍白小脸低垂,眼泪宛若盈盆的水说溢就溢, 把他吓了一大跳:“你哭什么?”

“我手不能抬、眼不能视物,你让我吃饭,是存心戏弄,还想饿死我。”温浓颦眉落泪,细声轻语,滚烫的泪水打湿蒙住双眼的黑布,比昨夜的少班主还要苦情楚楚。

“我又没说不帮你解开,这不是把东西放下才能动手吗?”对面的小兄弟被哭得心软了,骂骂咧咧绕过来解绳子,不过他只给解一只手,另一只手则系在旁边的木桩上。

自由的那只手被塞了一根勺子,对方这才满意说:“吃吧。”

“……”

温浓盲人摸黑瞎舀一口,反胃不想吃。

对方冷笑:“老大不在,没人会惯着你,这可轮不到你娇气。”

温浓静静又舀一口,边吃边淌泪,看得对方很伤脑筋:“你又哭什么?”

“心里难受,想哭,止不住。”温浓虚虚牵起唇角,笑起来比哭还惆怅。

她一般不哭,但哭起来也没有难度,而且还很容易止不住。因为只要稍微想想苦不堪言的上辈子,再多的眼泪都挽留不住。

这辈子不比上辈子好多少,眼看着受人威胁,被人捆绑,连吃粥都不能好好吃。

对方缄默:“我们老大对你这么好,他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整颗掏出来给你,也不见你多领情。他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