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里的粥水碟里小菜泼了对方一身,气得对方大吼一声,等他定眼一看,温浓已经扯下蒙眼的黑布条,乌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是你。”

眼前的小兄弟她见过,关山班里有好几个数岁不大的小学徒,他是其中之一,那时还曾跟温浓搭过几句闲话。那天夜里把她掳来的那位大兄弟温浓也见过,不怪乎声音听起来颇觉耳熟,都是关山班里的老熟人。

看来不光只是山狼班主有问题,整个戏班子都有问题。

对方皱眉看她举在手里的碎瓷片:“别忘了你那只手还绑在柱子上,你以为就凭这样能逃得掉吗?”

“我不逃。”温浓手腕一转,反向抵在喉咙的位置:“你不放我,我就割喉自尽。”

对方登时紧张了:“你!”

“就算没有武器,我也能咬舌自尽。”温浓莞然:“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狠,你要跟我比狠吗?”

对方这下彻底急了:“你干嘛非要闹自杀?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老大有万全之策,能够带领大家全身而退,你要相信他,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对方绞尽脑汁地劝,好不容易把温浓稍稍劝动了:“什么万全之策?”

“你别乱动,我跟你详细说。”他试图引导温浓把利器放下,一点一点慢慢靠近。

趁其不备,他强行夺走温浓手里的碎片扔得老远。正当他松一口气之际,忽觉脖子滑过一片冰凉,倏时鲜血自他喉间喷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