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什么?”

陆涟青问她不服什么?温浓反思。

“就因她出身高,她是身娇肉贵的世家之女,同样被抓有人疼、欺人太甚有人护。而奴婢是娘不在爹不疼的区区贱奴,就活该活成任人践踏的贱命。”

今日九曲桥上发生的事,但凡相互身份平等,但凡有人愿意讲道理, 她都不至于沦落至如此憋屈的田地:“奴婢不甘心。”

“你也可以把本王搬出来。”

蔫了吧唧的温浓身形一顿,她缓慢抬头,视线与其投来的目光相碰撞。

“本王许你这么做。”

陆涟青的声音沉静而富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奇特魅力。温浓鼻子发酸, 金豆子掉得更厉害:“我怕你不理我。”

温浓少有人前吐露心声的时候, 是因为她不信任其他人, 更不敢信任其他人。她不知道陆涟青对她的宽纵还会持续多久, 她私心希望能够久一点, 她不想因为什么人的什么事而打破彼此之间的这道平衡。

万一她把陆涟青给搬出来,可他压根没当回事怎么办?万一她在关键时刻等他救命, 可陆涟青却不来怎么办?温浓不怕丢脸, 也不怕挨罚, 她怕的是过多的奢望将会变成落空的无望,她不敢奢想太多, 她害怕!

温浓的嚎啕大哭吓住怀里的小奶猫,它喵喵叫着不停,哭声与猫叫夹杂在风声之中, 掩去一缕无声的叹:“是本王要你入宫,本王必会保你周全。”

温浓伏着脑袋不说话,陆涟青屈膝伸手,轻轻碰触那缕半湿不干的垂丝:“本王问你脸上的伤从何而来,是你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