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浓,不信任本王的是你。”
温浓下意识收缩怀抱小奶猫的手,继而缓缓松开。她小心地抬起脑袋,通红的泪目揭示她的隐忍与不安,陆涟青微微舒眉:“你怕本王不来,可本王不是已经来了吗?”
温浓抿了抿下唇,低头嗫嚅:“我本没想要你来。”
因为不敢奢望,她从不敢让自己太过依赖任何人。她曾以为自己不需要陆涟青帮忙,杀鸡焉用宰牛刀,可她却忘了自己在别人眼里更加渺小,她比蝼蚁还不如。
“从前不敢与人吵,如今想吵又吵不过别人。”温浓戚戚摇头,颤动的羽睫还挂着泪:“我以为我能赢,可我嘴笨,我知道我不中用。”
就这丫头还嘴笨?也不想想平日里是怎么伶牙俐齿,哪回不曾把他堵得无言以对?
陆涟青面露讥讽,若非她情状可怜,单薄的小身板于风中摇摇欲坠,也许他心里不那么刺痛,会更忍心一些:“放心,你输的绝不是嘴笨。”
温浓闷哼一声,低头沮丧。
“你比她只缺一样东西。”陆涟青直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睇着她:“而现在,你已经不缺了。”
温浓盯着他被风带起的袖袂,晚风将陆涟青手里的笼灯火焰吹得不停摇曳,他说:“起来,随本王回去。”
陆涟青提灯照亮前方的路,曲桥蜿蜒,分明是漆黑一片,可温浓已经不再害怕,也不再冷。
见她没动静,陆涟青挑眉:“还不起来?”
温浓干巴巴地眨眼睛,戳了戳没知觉的一双腿,苦大仇深说:“腿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