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怕是要折煞了哀家, 哀家何曾做过什么?”太后浅浅勾唇,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幽怨得很,“但凡信王能够念得哀家半点好,当日生辰宴都不应该会发生那等祸乱之事。”
纪贤知她心里埋怨信王放任刺客生事,生生搅乱了那样的大好日子,心中一叹:“娘娘,殿下不是一直护着你们了吗?”
这话就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般,太后眉眼轻颤,霎时眼泪就下来了:“那是吾儿的生辰宴!他是哀家的心头肉!哀家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好好的生辰就这么被搅和了,还把吾儿吓出一场大病,至今半夜醒来还会犯臆症……他、他怎么就忍心——他怎么能!”
纪贤于心不忍,可这事他也知情,心中有愧,唯有垂眉陪她哭闹一阵,直到她的情绪稍稍得以安抚,太后捏着绸巾轻轻拭泪:“纪贤,哀家同你说的心里话,你也实话告诉哀家……”
太后紧咬朱唇,“信王他、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换作旁人表露这等猜疑,纪贤几乎不会与其多说二话。可这毕竟是太后,饶是多年前嫁入皇宫的她已与陆涟青背道而驰,可在纪贤心中始终顾念一份旧情,不忍对她过份苛刻:“娘娘,殿下当初既然选择扶持陛下与您,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与决心。”
太后面色惶然:“可是……”
“您应该给予殿下更多的信任,莫为外因所惑与殿下生份。”纪贤眉目温和,轻声安抚:“奴才相信,殿下是念得您的好的,就是顾念鲁老太师的情面,也绝不会对您母子二人置之不顾的。”
太后低声嗫嚅,见纪贤不豫再说,唯有隐忍颌首。
纪贤离开之时,温浓正等在圆拱门前。
她从容从那里刚回来,因为要随陆涟青出宫几日,提前报备一声总是应该的,省得容从真要有事找她的时候反而找不见人。没想到纪贤比她想得更周到,直接上太后这里来‘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