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扶,就撒不了手了。
“你不是已经知错了么?”
温浓低头盯他攥得死紧的腕骨,心觉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背地里瞒得事比她还多,反过来还要她知错能改,好不要脸:“殿下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被锁死在腕骨的力道加重,即便此人虚弱得连撑坐起身都不行。
“不许在我面前装傻。”
温浓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忽而一笑:“殿下睡太久了,久得奴婢都不知道你所说的具体是指哪件事,早忘光了。”
陆涟青一顿,终于听出温浓笑脸之下的怒气,是在气他迟迟未醒:“若我不醒,你会一直守着我吗?”
闻言,温浓忍不住冷笑:“殿下太看得起奴婢了。您若一直不醒,别说忠臣良士谁能守到最后,奴婢还等着出京去寻远在绛州的亲人呢。”
她才不管紧箍的腕骨会否被掐断,声音越说越冷:“您要是死了,若干年后奴婢要是有机会重返京师,倒不介意上您坟头给您烧香叩头,也算是偿还您这些日子待奴婢的几分好。”
“将来找户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奴婢会把这份好埋藏于心——”
腕骨上的力道松开了,温浓漠然盯着他缓缓伸过来的那只手,指腹轻轻拭过脸上的湿意,她能听见陆涟青轻而缓的低语:“我不会死的。”
温浓冷冷拍开他的手:“谁不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