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吸一口奶茶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个方向:“哦。”
柏扬之看着陆白的样子便总算明白了曲雪郁为什么会栽——啧,这么乖巧又亲人,还可人的小孩儿谁不想养一只……
他眼里带了些真实的暖意,道:“雪郁拍起戏来什么都不顾,但你放心,他特意叮嘱过我们好好照顾你。”顿了下,他又道:“他也跟周导打过招呼了,这剧组里不会有人在外头乱说话。”周导是个对剧组控制欲很强的人,只要他发话,不会有人敢到外头嚼陆白的舌头,这样陆白的生活不会被打扰。
陆白的心底涌起一阵暖意,他嘴角弯起来:“小曲很好我知道的。”
柏扬之正要说什么,耳边便传来不远处一阵低声的惊艳赞叹,随即便见少年放下奶茶猛地站起来、举起单反,镜头对准某个方向。
柏扬之一愣,随着少年镜头看过去,果然发现曲雪郁已经从化妆室出来了。
这场戏是拍阮江酒少年时期因为性向被欺辱之后回到家母亲宽慰他的一场戏。
因为要扮演阴郁沉默的少年模样,曲雪郁头发被剪短,又化了妆,下巴线条显得锋利而脆弱,他的脸白得不健康,唇上起着干皮,苍白到无色,因为剧情里刚被打过,眉骨处和唇角处便被画了淤青和血迹。他此时身着一身脏兮兮的白衬衣,扣子被扯开几颗,下半身穿了一沾满淤泥的黑色运动裤,整个人活脱脱一副高中生模样。
摄影棚里搭好的景前,周导神情严肃地站在摄影机前喊了“开始”。
阮江酒低着头,额发遮住眼睛,他浑身狼狈地踩着泥泞的泥路走在昏暗的路灯下,五官藏在阴影里,光里只露出半截下巴,厉鬼一般。
拐进一处小巷,他便在一栋筒子楼里停下来,却并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