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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世安故意劝解道:“我们这些人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前半生受家族照拂庇佑,后半生就只能家族鞠躬尽瘁,这也是无奈之举。”

裴昌宇摇了摇头,“我与你不同,你是谢家嫡子,从小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但是我不一样,幼时便是夹缝求生,不敢争也不敢抢,好不容易熬过了科举,入了仕,我从裴家这里获得的也只是打压。”

谢世安适当地没有再言。

裴昌宇看着谢世安,眼神中夹杂了一丝晦暗不明的光,带着破釜沉舟又带着微微试探与期望,“我知道你外祖父梁太师当年是蒙冤而死。”

谢世安抬起头,佯装脸上笑意减淡。

裴昌宇道:“为人子者,当解母之忧,你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要替梁太师平反吗?”

谢世安故意露出一点心动,接着又摇头叹道:“可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要翻案也是无从翻起。”

裴昌宇压低声音,“也许我们可以合作,当年的事情由梁太师状告裴家而起,如果我能执掌裴家,我承诺你,必定会还梁太师一个公道。”

当苏文卿端酒进来的时候,谢世安已经半推半就地与裴昌宇定下了初步合作的计划。

“夫君,裴公子。”苏文卿笑容依然温婉,但谢世安莫名觉得她好像没有适才那么生气了,而且眼神也由方才的‘走开,我不想理你’变成了几分跃跃欲试。

谢世安垂眸瞥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细口温酒杯,杯颈处很细,如果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杯内都有什么,谢世安望着他手边细口温酒杯中的盐和茶渣头皮一阵发紧,然后在他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她手中接过了温酒壶。

苏文卿:????

谢世安将温酒倒入装有盐的酒杯后递给了裴昌宇,言语之中充满了关心和热情,“《普济方》中记载上研细温酒调以白盐能缓解疼痛,此地缺医少药,我夫人一番心意,还望昌宇兄勿要嫌弃。”

苏文卿:

裴昌宇接过酒,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苏文卿,“早听闻谢少夫人兰心蕙质博览群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文卿笑容艰难,“裴公子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