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道:“我几时躲你后头来着,你进门我就在这里,没瞧见怪我啦?”
又上下打量她几眼,“瞧你这副心虚的模样,又背着姑娘干什么了。”
谷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将东西塞进白露怀里,传了琥珀的话。“还不是大姑娘,在院子里拉着我说话,开天辟地头一遭。”
白露笑道:“就你譬喻多——不过,大姑娘喊你说什么?”
谷雨抓抓头发,仔细回想了一遍,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说什么,还夸我来着,说我比芙蕖司文都能干。说不准是想跟姑娘要我。”洋洋得意的神色。
“得了罢。”白露一甩袖子,毫不留情道:“现在给你送过去,你看她要不要你。”
谷雨气炸,脸都红了,“得得,姑娘屋里就你能耐,我就是那秃头的扫帚,不中看还不中用,往后可别再使唤我了。”
白露推着她进屋,“说你胖还喘上了是罢,咱们都是姑娘屋里的人,你可别想捡什么高枝儿。”
“你这话说的,大姑娘拉着我说话,又不是我求上去的。谁想捡高枝儿了。”谷雨不服气道。
孟玉差在屋里听见她们的官司,笑道:“就是想捡高枝儿,我还不放人呢。咱们屋里这几个,谷雨你之前说的——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那时候孟长贤去世,眼瞧着沈仪也不中用了,孟玉拆又怕又病,险些跟着去。
孟妈妈哭的死去活来,好容易哄她吃药,孟玉拆抓着她的手,哭着道:“爹娘去了,你们怕是也要散了,我身边还有什么人。不如趁现在,娘还在,我先她一步。妈妈,我实在是怕一个人啊。”
几个丫头跪在她床前,哭的眼睛红肿。谷雨安慰她,就是老爷夫人都不在了,她们永远不走,就守着她。屋里这些人,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那许久之前的话,没想孟玉拆还记的,说的时候不觉的有什么,现在就有些臊了。谷雨扭着身子,嘟囔道:“都不是好人,还记得那做什么。”
孟妈妈和立春都笑了,白露捂嘴,“咱们四个人,八只耳朵听着,都记着呢。可不要忘了你的表白,往后谁要飞高枝,我就替姑娘记着。”
谷雨追着去打白露,孟玉拆绞在两人中间,闹的不可开交。稍晚些的时候,准备着去老夫人房里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