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褐衫一抖,连忙拉住伙伴们的衣角,使了个眼色。
现在形势对他们有利,谅陈家也翻不了案了。只是,黄褐衫儿脸皮一抽,这肚子怎生疼得这般厉害,莫不是那药剂量大了吧?
这时已听得李大夫朗声道:“这二位认真说来不算中毒,只是吃错了东西而已。”
那妇人抢声道:“不可能!怎么是吃错了东西,就是中毒!你没见他脸色白得跟纸似的,这不就是中毒的迹象吗?你们……你们内外勾结,想要瞒天过海啊!呜呜呜……我苦命的儿。”
这话可犯了大夫们的众怒。这年头信誉最为重要,尤其是做生意的,当大夫的,信誉有损,岂不是断了人家财路?
当即李大夫就气得胡子直抖,沉沉喝道:“无知妇人!李某行医二十多年,从未说过一句违心话,你怎敢诬赖于我!简直岂有此理!这二位没中毒,明明是吃多了巴豆,拉坏了肚子,我敢以我的名誉担保,这诊断错不了!”
其余几位大夫也纷纷同气连声讨伐起来。
那妇人脸色有点儿发白,但听了巴豆之说,只是不信,这药是她亲自下的,怎么会是巴豆?她看看陈浣纱冰冷淡定的表情,心里笃定这是她的阴谋,于是冷哼了一声,道:“我也敢担保,这症状绝不是吃错了巴豆!”
正要再煽动煽动百姓,忽见门板上那人全身抽搐了几下,突然从门板上挺了起来。
妇人心道:发作得正好!
“你们看,他这可不是中……”一个毒字还含在嘴里,就听“噗噗”几声有节奏地响起,之后一股恶臭传来,门板上的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色一惊,继而一喜,再变成黑乎乎一片压抑惶恐之色。
妇人站得最近,险些儿被这憋了几日的恶臭熏翻一个跟斗,足足退了四五步,才缓过气来。那脸色,青红紫白,可谓精彩。
这头还没缓过来,只听又是一阵震天屁响,百姓们有了准备,纷纷做鸟兽散。陈浣纱从怀中扯出一块帕子,摁在口鼻前,她也没想到这些人会来这么一出。
黄褐衫脸色僵硬,一咕噜从地上翻起来,夹着两条青蛙腿,就想往外边走。
陈浣纱一个脸色,小丙闪身挡住:“胡二狗,事儿没完,你还是留步吧。”
胡二狗脸色难看,憋着口气道:“燕小丙,我们以前也没仇,你别挡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