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术不好意思道:“师傅他老人家定是要说我把厨艺抛下了。”孙不长收了三个徒弟,一个洛行书面容冷,性子冷,不算是安心做菜的料,一个曾术虽擅长雕工,却半途跑偏一心投入了发明创造的海洋中,把厨艺抛到了脑后,还有一个小徒弟燕小丙,这才算是得他衣钵,让他得以欣慰的人。
因而曾术有这一说。
陈浣纱不由得笑道:“话虽如此,孙大叔也只是嘴硬罢了,在身后,不知道夸了你和阿洛多少回呢。”
“小丙,你那边有没有问题?”陈浣纱转头问道。
燕小丙如今成为酒楼的大厨,比之以前成熟了许多,却性子未改,永远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笑道:“虽然火候方面尚要请东家多指教,但让黄洞府的百姓们震一把,却是没有问题。”
曾源呵呵一笑,拍他肩膀道:“臭小子,跟东家还油嘴滑舌。到时除了岔子,看你怎么收回这句话呢。”
燕小丙眉眼一吊,做了个鬼脸,几个人都笑了。
晚间吃过饭,洛行书才回来。陈浣纱让厨房给他留了饭,他说吃过了。站在她面前,不是看她几眼,又不说话。
陈浣纱也不催他,知他身上有许多秘密,到底是不想逼他,便当成没有看到。洛行书傻站了半晌,才告退出去。陈浣纱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第二日,陈浣纱上了马车,带着青竹、洛行书两人,在城里各处酒楼逛开了。奇怪的是,那几家大酒楼的掌柜似乎都清楚她的身份,往往是马车刚停,便有人来请,让她想要打探一下行情也不好意思下手了。
几家应酬下来,陈浣纱头晕脑胀,心里大呼失策。别看黄洞府是文人的天下,掌柜们该有的警觉和眼线一点儿也不少呢。
又被一家掌柜的客气地请出来,陈浣纱摸着空荡荡的肚子,看了眼蔫蔫的青竹,对洛行书道:“阿洛,随便找处小饭馆歇下脚吧。”
青竹好奇道:“掌柜们都是这般戒备,女娘还要再去试吗?”
陈浣纱笑道:“大店有大店的道,小店有小店的好。大店去不了,小店风味总能尝到。别白费了咱们这半日的时间就成。”
洛行书一言不发,拉缰的手臂却比往常要僵硬,只是闲聊的俩主仆并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