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是夏学谕正拿着那戒尺,整张脸怒气冲冲,与她只有几寸距离。
夏学谕脸长,平日里又不苟言笑,因而有这般大的情绪时,看起来像是腊肠犬愤怒时的神态。
“方才我讲了什么?”夏学谕压低声问。
“回····回学谕。”崔蓁低头翻书页,余光四下扫看身旁的同窗神色。
燕汉臣与高泙正事不关己地看着她,像是等着看笑话的意图。
王祁倒是依旧冷着脸,低头看书页。
与崔蓁稍稍有些相熟的,例如郭恕正努力张着嘴型提醒。
但崔蓁实在分辨不出,想凑近前去再听个分明。
“我问你,方才我说了什么?”夏学谕又缓缓询问一遍。
耐心用到了极致。
“学生,学生不知道。”崔蓁放弃挣扎。
“出去。”学谕指了指外头。
阴着脸,似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以后我的课,不劳烦你听了。”夏学谕的语气冷淡极其,他转过身,不再看崔蓁。
崔蓁低头扫了眼那密密麻麻的书页上的字。
她并非是不愿学,她之前上学与这大梁差距甚大。
她的文言文基础又不好,这些《诗》《礼》她实在听不懂。
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是。”崔蓁拎起书册,对着夏学谕一拱手,小步走出屋舍。
这次不用抄写,她已经要感谢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