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一心要蔽除大梁冗官的恶症,自右司谏上劄子后,便着韩大相公大刀阔斧改革推广新政,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自妨碍了多家利益。”沈徵回得小声,也说得简略。
崔蓁点头。
“上政不能下达,临邑虽表面繁华,却还是有如暗渠那样的地方存在,便知民生仍是艰难。”沈徵感慨,最后几个音带着遗憾。
“这与那些匪徒有什么关系?”崔蓁却是不明。
“韩大相公有两个女儿。”子生倒是先开了口。
“陈大相公也有女儿,李司谏,多位谏官都有女儿。”
“他们都是大力推行新政的重要官员。”子生难得多话,也随之肃容起来。
“不能拿着人家儿子的性命要挟,怕惹怒了两方,但女儿家重名声,把人家女儿劫持去,过一日又送回来,拿着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作警告,寻得又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混子,自是查不到那些背后人身上。”崔蓁喃喃自语开口。
她已然暗暗猜测到其里的关系。
“是。”沈徵极短应和,“近日你与青夕都减少出门。”
他目色担忧,又追了一句叮嘱道。
“我爹官不大,应该没事吧。”崔蓁自顾自先开口,倒是跟在一旁的青夕拉了拉崔蓁的衣衫。
“但博士有清名。”沈徵回。
“好···好。”崔蓁见少年神情严肃,她便觉得他定是有他的道理,顺从地点点头。
沈徵虽沉默寡言,甚少对许多事情评价,她只以为他只好丹青,别的毫不在意。
可今日看来,却是心中有称之人。
“为什么···这么看我?”沈徵见崔蓁一动不动盯着他,他方才的担忧散去,心下跟着忐忑起来。
“我觉得,阿徵你似乎,和我以为的你不大一样。”崔蓁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