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恕挑了眉,低下头端正椅子,便揽上相熟的同窗,便也飞速朝外归家去。
崔蓁跑得飞快,她早日里便着青夕去买了糖瓜蒌。
青夕在图画院门口才递给她,崔蓁便一股脑又继续往前跑,实在是怕自己赶不上阿徵下班。
今日是阿徵第一天去枢密院画壁画。
夏椿今日去了三清观,就连刘松远也不晓得跑到什么地方,庆祝阿徵开工顺利的任务便交到了她的头上。
衣衫厚重,且一边奔跑一边呼出寒气,但崔蓁很快便发了细汗,面色也跟着红润起来。
直快至宫门口,她才停下脚步,试图缓了缓气。
她扶着一旁的黑漆杈子,大口喘着气。
陆续已经有官员从那厢窄门里出来,远处宫墙上的日头因冬日雾朦重色,也显得并不红艳,转而渐渐朝着宫阙低洼处倾斜。
渐渐到了掌灯时分,四处的方栀灯燃起。
四时的小贩叫卖声也跟着此起彼伏。
但寒气更重,退了汗,崔蓁便觉得愈发冷,她捂了捂手,朝着手心哈气。
她把那糖瓜蒌藏在怀里,生怕它冷了味,又使劲垫着脚朝着远处张望。
落了叶的桧树只剩下伸张的枝干,在夜色里落下大片的投影。
崔蓁耸了耸鼻子,接而,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一盏防风灯只照亮了青碧色一角,它顺着一侧行道缓步朝着崔蓁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