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暗自腹诽,又开始欣赏起自己的衣裙布料。
内侍们端上了些果子。
但沈徵这次把视线停留在了瓷盏上。
那是满满一盘子的糖瓜蒌,颜色就着灯火,甜腻诱人。
他视线微抬,扫了眼四周沉溺歌舞的诸人。
鬼使神差地拿出一方干净的小兜子,将那糖瓜蒌一股脑地都藏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稍稍松了口气。
才再镇定地看向四周。
“徵儿。”官家在笙歌中唤了一声。
沈徵袖子一抖,确定那小兜掩盖地万无一失,才从席见站出来行礼。
“朕记得,过了今岁,你便十九了吧。”官家有些熏熏然,记岁数却很清楚。
“回官家,正是。”沈徵应道。
“前些日子,你父汗托人来信,与朕提及,说按着你的年岁,在东戎早就该成亲了。”官家脸上带着笑盈盈的神色,“你自幼在临邑长大,与这临邑城里的诸多郎君们实则也并无多区别,要不要考虑选一个咱们大梁的姑娘?”
最后一句话,官家像是借着醉意,说得有些轻飘。
“我瞧着,你与安宁青梅竹马,自幼又是一起长大···”
“官家。”两道声同时响起。
沈徵一愣,抬头看到的竟是安宁出席。
“官家,安宁还小,想在官家与娘娘跟前再尽几年孝,千万不要现在就赶安宁走。”
胭脂色的灯笼锦覆地,少女的神色有些固执。
倒是沈徵虽还怔色,心头却是一松。
只是官家那里····
宫宴最高位沉默须臾。
“官家。”身侧的皇后出声。
官家仍默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