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在游廊旁石阶的枯草已经全部被雪漫上,连叶尖都寻不见。
但雪好像停了。
整个崔宅极其安静,仿佛方才的撕心裂肺不过是场闹剧,早就被雪色掩盖得无隐无踪。
行至一凹角处,距离松烟榭不远。
崔蓁停下脚步:“青夕呢?怎么不是青夕来找我。”
那侍从也跟着停了脚:“青夕姑娘还有些事,被主君留下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崔蓁心中不安更甚,“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
“大姑娘。”那侍从转过身,他神色急迫,“主君说今日姑娘乏了,有什么事等过了今日再说。”
崔蓁方想再问。
看到不远处檐廊下,有几个婆子抬着一白色重物正朝着后门方向匆匆。
那物体极大,因是白色的布匹,在夜里反光更强烈,隐约能看到上头还有暗渍的大片痕迹。
“晦气,大过年的,真是晦气极了。”前头的婆子谩骂着。
因是在静夜里,声线倒是听得愈发分明。
“她做了这样的事,左右也是要被打死的,如今自己寻了短,也算是少受了些苦。”后头的人回。
崔蓁心口像突然被什么牢牢揪住,那白色的物体刺在眼睛里,成了心口上的钝刀,一下一下朝胸口横撞。
她的不安几乎抵达顶端。
“站住。”她朝着那处吼道。
“大姑娘。”前头的侍从来不及唤,崔蓁已经踉跄着跑至那几个婆子身前。
“你们抬着的,是什么?”